1995年的时候,我在创作的过程中便开始有了想打破平面的一种冲动。然后就开始注意到生活里面很常见的一些现成品。比如和我们的身体能够直接接触到的席梦思床垫,它本身也是一种很柔软、很舒适感的材质,正好和我的“美人蕉”放在一起很自然的一种观感效果,特别合适。同时期的还有软沙发系列的作品,当时软沙发一共买了6个,是准备1996年上海双年展作品,后来展方还是不能接受软沙发的作品,意改为我的绘画,我就弃展了。
自行车座的作品也是在1995年的时候开始创作的。和床垫不一样的是,它已经突破了床垫和画布一样的平面性,作品更加趋于多元与立体。车座的作品第一次亮相就是在中国美术馆,那个时候中国美术馆还没展过此类作品,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可能是因为本身的敏感性,我对这些材质比较有感觉,比较有吸引的地方。选择高跟鞋是非常偶然。1997年在西雅图做展览的时候,在一个二手店找材料,当时在一家大店里看到各种颜色的丝绸高跟鞋,一排一排的,特别特别好看。当时看到以后就特别想画,感觉一下就出来了。1997年我从西雅图回到纽约以后,就开始专门去二手店里找丝绸缎面的高跟鞋画。
这次在武清呈现的浴缸数量多,每个浴缸多少都经过了我的这样那样的改造和增加点什么,它们好似变成了浴缸天使进入我的创作中,将我一直贮存的一些想法释放出来了不少,从1998年纽约的布鲁克林一个偏僻荒凉处废弃的浴缸开始,冥冥之中出现蜡的这种通透的质感材料同我创作中的浴缸紧密结合了20年。似乎一直还有什么是在等待时间,一直有一种流淌的感觉,一直在时间的空隙里停留,有一种琐碎正在面临退去。时光是一位老师,它让我看见一种锋芒和置身的窒息,我庆幸一种美好一直根深蒂固,我也期待自己跟随我的创作永远在一种冥冥之中的世界里。
蜡的出现也是很有偶然性和巧合性,1998年在波恩妇女博物馆的一次布展中,当我的床垫在白色的地面靠着白色的墙面时,感觉床垫和白色的地面之间应该有一个什么东西呢,蜡是那一瞬间突然蹦发的灵感,后来,我也没有想到蜡成了我的作品中不可没有的一个环节和一个重要部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2013年开始,关于瓶子的作品开始出现在我的创作中。从最初生活里的牛奶瓶开始,我尝试把我的“美人蕉”画在了上面。瓶子自身的塑料材质,作品看起来很是可爱。后来我开始尝试在一些玻璃材质的瓶子上画,跟之前我画在柔软质感的材料上相比,玻璃光滑的感觉似乎和我的浴缸作品有了一种不谋而合的惊喜。
我一直有一种什么还没有表达够的感觉,需要通过影像这种媒介可能更加能够延续和拓展我的有些东西,有一种在画布上还不够渗透和蔓延的感觉,通过影像这种方式的转换可能更加有了生长和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