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艺术家评闫平油画
时间:2022-06-18 作者:艺术中国 来源:艺术中国
闫平的油画造型语言不是靠功夫“磨”出来的,而主要是靠自己的功力与修养“写”或“画”出来的。闫平欣赏和喜爱文人画,她在母与子的系列油画创作中采用了文人画的某些技巧,在我看来不是她的刻意追求,而是受传统文人画熏陶的结果,或者说是由于她的艺术天性易于接受文人画传达出来的信息。近二十多年来,在我国画坛中出现了令人厌倦的“做”画风气。“做”的绘画不论是具像写实还是抽象的,都缺乏神韵。在这种情况下,闫平有灵性的“书写性”油画作品受到人们的关注与好评,就更不是偶然的了。
近几年来,闫平创作了“小戏班”系列。所谓“小戏班”,就是传统地方戏或杂技演员班子。这群演艺人的社会地位虽然卑微,但他们有自己的行会生活习惯,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的举止、言行有缠绵悱恻的特性。闫平在农村的一段生活经历,对小戏班的生活很熟悉。她了解和同情这群艺人。通过画他们的化妆、排练,以及消磨休闲时光的情景,悄悄地在倾诉隐藏在她心底的对他们的复杂感情。不同于“母与子”系列的是,闫平在这些作品中表达的是一种内在的恻隐之心,闫平在描绘他们“艳丽”的外表时,赋予这些“优伶”形象一丝淡淡的哀愁。
——邵大箴
闫平笔下的“戏班”,既关乎历史,又对应现实,既具有某种历史性的沉思追忆,又带有某种现实性的诗意抒情,而将两者凝聚链接起来的则是贯穿其中的“中国格调”。与“戏班”所生成的“中国格调”相匹配的则是闫平在艺术风格上的另一进展。这是一种着眼于油画民族化的拓展姿态。在创作过程中,闫平在坚持使用“厚涂”技法的同时,又有意识地加强了“线”性的表达。当然从表面上而言,“线”的大量使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国艺术的传统精神,然而画家引入“线”的观念表达,并非纯然是“表面化的移用与转借”。对于画家而言,在“戏班”中大量使用的“线”,一者可以起到了图形辅助线的作用而有助于造型,一者能够分割画面进而满足构图的需求,最后或许才是与中国画相通相生的部分,“线”的使用将与艺术家的创作冲动相联系,而生发出某种近乎书写性的特质美感。
——赵力
在某种意义上,闫平把中国油画的色彩意象性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她改变了中国意象油画因过于主观化而失缺的色彩之间内在节奏感的把握,改变了中国意象油画那种简单的冷暖对比而造成的色彩贫瘠化现象,她的色彩在意象之中把握着条件光色的变化,在醇厚浓重的色彩之间寻求着变调、转折与层次的差异。
意象油画的写意精神,最终归于中国书法性的用笔特征。这是闫平等中国油画家高于马蒂斯和毕加索的地方,闫平的那些意象色彩无不借助于书法性用笔时的精神状态而把精、气、神灌注于作品之中。她的笔法既有碑派的浑厚与粗犷,也有帖学的灵秀与洒脱;既有横扫的刚猛,也有点石成金的凝炼准狠。实际上,除了色相、色调的变换,她最注重出笔的方向、笔性和笔速的变化节奏,在她那些看似一挥而就的背后,不知掩藏了多少艰辛推敲和惨淡经营。特别是每幅画面中那几根黑线、一两点浓墨,都是她画到最后耗尽神思的寄寓,那上面浓缩的,仿佛是她殚精竭虑的生命状态。
——尚辉
在闫平的画面上很难看出人的清晰表情,画面上的人物隐匿了他(她)的旨趣,背景和历史深度,隐藏了他的习惯、气质和此刻的状态。这些画面人物的面孔总是隐晦的,暗淡的,他们丝毫没有展现出激情洋溢之感。这些画面人物抽取了任何的具体性,抽取了过分的细节,只是一些无个性的抽象的无名之人:抽象的母亲和孩童,抽象的演员和抽象的女人。在闫平的绘画中,给人印象深刻的,不是面孔,不是眼睛,而是肢体,是肢体的姿态,具体地说,是手和脚的伸展、弯曲、运动和变易,是运动中的身体,以及这种身体固有的奔腾不息的欲望轨迹。在此,身体不是被事件所驱动,而是被欲望所驱动,不是被外力所驱动,而是被内力所驱动,身体不是去被动地适应外在对象,而是在主动地创造和生产。身体的动作,不是陷入琐碎的日常事物之中的操劳,它是单纯的运动,毫无实用目的。它只和欲望相关,只是被欲望驱动,身体不是欲望的载体,不是欲望的面具,而就是欲望本身。身体的运动,是欲望的尖叫和低语。
——汪民安
闫平不止一次对我谈起古典名剧《牡丹亭》,感怀之情溢于言表。她显然从中看到了自我生命的青春印迹,跨越数百年时空她探寻到了相仿的心路历程,这种印迹和历程蕴涵着某种共同的生命状态。可以说她对《牡丹亭》的感悟既契合了个人的生活经验,也奠定了作品的艺术品格。她的成名之作“母子系列”正是这种经验与品格的进一步延展与升华,孩子的降生使她经历了从少女到母亲的情感变迁,不息的浪漫心潮涌动起新的波澜。她还画了大量以花卉为主要内容的静物,拟人化了的红花绿叶娉婷娇娜、风姿卓越,倾诉着她那悠然绵长的心绪。
——潘力
让我们看《母与子》系列,看《青庄稼》、《拉魂腔》、《木兰词》《去大海去天边》、《小戏班子》,再看《豆蔻》、《听雨声》。当这些绚丽的画幅簇在那儿,与你相互注视时,就会有一种不可遏止的心潮涨起。你闭上眼睛,像倾听,又像回避从无数窗口射入的强光。淋漓的浇泼,大力的投掷,而后是涓细的环流。这声与色、光与影的交织,终于在心界里汇集成一道巨大的卷波,冲击过来覆盖过来。这就是闫平所给予的。她在创作的一刻抵紧了精神的燃点,于是才有一场炽烈的火焰。庸常和陈识全部打碎,再给以焚烧和蒸发。她焕发出令人惊奇的心力,纵涂横抹,将如数的陶醉温婉撞击撕扯和依偎、将大到苍茫宇宙小到丝丝屑微的一切,都括进画幅之中了。
——张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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