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鹃丽
油画
贾鹃丽 (b.1960),1984年毕业于中央美院油画系。1991年毕业于中央美院研修班。现任教于贵州师范大学。曾在中央美院画廊和台湾炎黄艺术馆举办个展。作品曾参加“首届中国油画年展”、“第七届全国美展”“第八届全国美展”。作品《煌》获中国油画年展佳作奖。1992年《棋女》参加中国“第七届全国油画年展”。1992年《鸟归》参加“第二届中国油画展”。1996年《无题》入选中国油画学会举办的画展。1985年《秋瑾》参加“首届中国油画展”,在上海和日本展出,并由日本收藏。1990年《鸟笼》、《书签》、《画轴》、《手帕》参加中国美协主办的“现代妇女画展”在澳门展出。1990年《帘》参加“首都博物馆首届油画大展”,并被首都博物馆画廊收藏。1999年旅居法国巴黎,专职创作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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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鹃丽 自述

时间:2018-09-10   作者:贾鹃丽   来源:新浪

贾鹃丽 <wbr> <wbr>自述

                       -贾鹃丽

我自幼喜欢画画。在幼儿园,老师常誇我画得好。母亲见我成天画小人书,决定给我找一个老师。于是我在贵州当地找到了起蒙老师,油画家向光老师。这位老师对我很重要。在学画的同时,我读完了高中。

1982年,我考上了四川美术学院。在这所学校,我看了大量的画册和老师从国外带回来的幻灯片。它们使我接触世界大师的作品和了解了世界重要博物馆的珍贵藏品。同时,我选修的中国画,也临摹了不少中国古代大师的作品。我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宋代的作品。

我的毕业创作是《梦幻世界》,借鉴夏加尔的表现手法,色彩分成三大类:玫瑰红、春绿和银灰色。分别表现人生的三个阶段—童年、青年和老年。画了好些这类题材的画以后,我发现自己画的是西方人的梦。为此我感到颇为苦闷。一天,母亲对我说,“你成天总是画画,可以再写写你原来学过的书法,再不练习,丢了可惜,再说也可以换换感觉。”这话对我的启发不小。

为了换感觉,我开始大量阅读中外小说,尤其是中国的古诗和明清小说。在阅读中我产生了另一种快感。书法使人神畅意扬,古诗带我入幻梦意境,小说使我遐想联翩。母亲常在饭桌上拉家常,常常回忆她的过去。这让我感觉与中国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有许多的相似。我喜欢母亲故事里的亲戚,我喜欢母亲的家人,我想将书里和遐想中的人物表现出来。于是我画了一批中国清代仕女肖像。

仕女画最初的想法是在画面上力求符号单纯,用减法。当观众的视线进入画面,看到的是头、手和服饰。我喜欢中国的高领服饰,给的感觉象含苞欲放的花,留有余地。我喜欢这种“留”。书法和国画,还有围棋,处处都很讲究这种“留”。留白、留气眼而出空灵。肖像的特点是中国人,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在表现手法上,我综合使用了一些中国工笔画的线。画面力求润、雅。

1989年,我 考入北京中央美院油画研究进修班。同学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大学的美术教师。在与他们交流中,在老师的指导下,我学到了书本以外的东西。我开始真正地感到,画内的东西要去画外寻找。真正的艺术需要丰厚的文化底蕴,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要种好、土壤好、空气好,然后花从花蕾到怒放。

在北京学习期间,我住在故宫旁边,常常独自去感受那种帝王之气,那种中国的苍茫古远之气。雪天和雨天的故宫,比平常更安静。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能感觉到许多故事都是在这里发生的。那些年久失修而风化的残墙,那些古建筑和各种精美的道具,点点滴滴都能让我联想起母亲给我叙说过的故事或小说中的场景。点点滴滴都让我感动和唤起我表达的欲望。于是,我创作了《故墙内》的组画。整个作画过程,没有使用一张照片,完全凭记忆作画。对我来说,凭记忆作画的方法,更能贴近物象的魂魄,也就是物象所反映的特征和精神性的东西。

我在中国游览祖国大地,到各大城市,到农村,还到了新疆和西藏。最让我兴奋的是敦煌千佛洞。那真是无尽的文化宝藏。在那里,我感觉自己置身于天国的神话之中。童年我听母亲讲的安徒生童话,也仿佛能隐约在千佛洞里能看到。我去过敦煌两次,回来后,我开始画天国系列。在作画过程中,日本音乐家喜多郎的作品《丝绸之路》给我灵感,我在天国的音乐中,完成了组画《走向绿洲的梦》。

 在中国,我的画风被美术界认可。可是到了欧洲,在五光十色、世界各国艺术家云集的法国,我对自己的画感到怀疑,尤其是看了十分活跃的当代艺术,我似乎觉得自己惨淡经营的这一套画法已经过时了、落伍了。一些好心的对我说,你来法国,难道周围的艺术对你没有影响吗?为什么你不改变。我是一个当代人,也不想落伍,但我却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灵,为变化而变化。真正的艺术应当源于心灵,然后在色彩中成形。我生长在中国,我的画风是几十年苦苦追求的结果,为什么我要轻易放弃?我这并不是死守不放,而是目前,没有一种真正的动力促使我改变。也许有一天我会变的,但变的基础是内心的真实。

幸好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我看到了巴尔蒂斯的画,当时我心里一阵踏实。我喜欢他的作品,因为在他的画中,我能深切地感受到物象背后的东西----油画语言提炼和塑造的精神的东西。

我爱这个世界的花、云、爱情、诗歌和绘画。我想将它们筑成我的梦。我想在我画注入东方文化的气息---中国悠久灿烂的传统文化。对我来说,画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出最贴近自己心灵的感动。哪怕是生活中最不起眼的一朵小花,也要画出花的语言、花的感动、花的精神、花的灵魂。

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要画梦?你不能画自然风光,例如欧洲的教堂和古建筑吗?我觉得这些风景本来就很美,我怕画不好反而破坏原有的美。再说我以前已经有塞尚、维雅尔等等这些伟大的画家。而画梦比较自由,画梦也许是因为我的生活中没有梦!

坦率说,在真实的生活中,我并不那么充满信心。也许因此我开始画与生活无关而源于生活的景与物。只有在随意作画时,我才是快乐自由的。在我梦中的花园里,常常会出现小说中某一段文字描绘,或是生活中转瞬即逝的碎影。我创作的早已不是直接在画册中得到启发,而是在自然中寻觅,在现实中超越。

 在我编织的梦里,我如此自在!那些纤尘不染的赤脚踏花仙女,在月光、荷花、云彩之上的漂浮,在晨风暮霭中的漫步,那些无言的仕女,总是静默地倾听我的诉说……与她们在一起,我的心像绿茵般的无际、碧海般的空阔、蓝天般的明净。花儿的自在、鸟儿的自在,心灵的自在,我能用笔与它们对话。这梦如此静寂,一丝声响也会使它破碎。我凝视着我自己的梦画中呈现,又消失在画的深处。我不能放下画笔,因为这是连接此时的我和梦中的我的媒介,它把我被分隔的两片心灵重新复合。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生存的空间也是有限的,但人对精神的追求是无限的。过去我曾想在艺术上弄出点成绩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感觉到人的局限性。人类的思维领域浩瀚无边,艺术的想象更是没有边界。当今的艺术,一切都在变,一切都被流动的时间和空间打破。我只能在自己极有限的视域内,做一件自己认为是认真想做的事。在画布上不断地焦虑、纠结、挣扎,努力实现自己的臆想对我说来是一种无尽的愉悦。

在欧洲,我惊喜地看到那么多伟大的艺术作品,世界因此而变得更加美好。我崇敬西方的艺术家,因为有了他们使我的生活多了精神的享受,丰富了我和我的精神生活。但同时,我更崇拜中国的绘画,它能使我从精神上去理解欧洲的大师,它是我创作的无穷资源。无论是东方或西方的艺术,都能带给我同样的精神享受。在所有好的艺术品中,我都能感到例外的一种东西,一种眼睛看不见,但能用精神去感觉到的真实存在。优秀的艺术,不论表现手法如何,都有一个沟通的切入点。这一点是艺术的魂。艺术品需要灵魂,艺术没有国界。

 我想尽力用画充分表达符合我自己的内心视像,尽可能用更单纯、更空灵,但又不失油画语言本身的魅力。无论画面的形式怎样,但表达的意境是相同的——展示一个优雅迷人、纯净空灵的世界——只要有生命的感动。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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