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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苗:缠绕的力量

时间:2018-04-16   作者:崇真艺客   来源:崇真艺客

林天苗《凸起的文样》羊毛地毯(图)

  一幅红色的的地毯静默地躺在龙美术馆的下沉式展厅中,哑剧般表达着自己的立场及态度,它沉默,但并不是安静,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更有力的发声。

  这是艺术家林天苗将搜集来的数百个与女性有关的词汇通过针线、绒毛刺绣在地毯上的作品《凸起的文样》。地毯上不乏‘黄脸婆’、‘男人婆’、‘太妹’这些从传统观点出发,束缚女性个性发展的字眼和名词。

林天苗《凸起的文样》羊毛地毯,局部

  那么女性应该是怎样的?一定要小鸟依人才可以吗?一定要温柔似水才得体吗?林天苗在创作过程中发现,大多描述女性的词汇是来自男性观点,这些名字中或许带有偏见、羞辱的意味,很常见的出现在社会生活中的各个角落。她将这些词汇缝补在地毯上,暗示这些负面态度已经普遍到无所不在的程度。

  布满地毯的红色字符是它引人深思的语言,而柔软的材质或许就是这些文字所指向群体的特质,柔然而坚强的特质。这些词语呈现了当下社会中女性面临的文化身份认定,也影射了女性所处的社会地位。

  作为龙美术馆女性艺术家群展《她们》的参展艺术家的林天苗,总也逃脱不掉女性身份、以及‘女性主义’、‘女性艺术家’这种被归类的身份,或者是‘标签’。

  尽管她在多年前就曾表示自己的作品从不和女性主义有关“我的作品是中性的,虽然我是女性”,“艺术就是艺术,没有男性和女性艺术之分,我就看作品,不看性别,所以我挺反感参加女性团体性的展览,跟我所有的想法是相左的。”

  1961年生于太原的林天苗,父母都是艺术家,1984年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也正是在读书期间,她遇到了自己的爱人——中国最早期的新媒体艺术家王功新,并在随后相继赴美学习。1989年毕业于纽约艺术家联盟学院后,以纺织业设计师的身份在美国工作。旅居美国期间她会去画廊和博物馆看展览,吸收了许多想法、信息,并受到影响。

1995,《缠的扩散》

  回国后,林天苗完成了由设计师到装置艺术家的身份转变,开始以艺术家的身份进行创作,第一件艺术作品《缠的扩散》开启了她以‘线’为媒介,以棉线、丝线用“缠绕”包裹物体为主的艺术创作模式,每件作品都可被描述为需要巨量人工及时间成本堆砌而来的手工劳动结果。

1995,《缠的扩散》

  一张用宣纸制成的白床,20000根工业针倒插在床的中间,针尖向上,成千上万根长短不一的线以床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末端系着乒乓球大小的白棉线球,散落在地上。床上本该放置枕头的位置被电视屏幕所代替,播放的正是双手制作白棉线球的现场。作品整体营造出一种恐怖和疯狂的气氛。

  这项技术保留了林天苗产生自己艺术的过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成就的取得是难以想象的努力的结果。

  关于棉线和丝线的材料选择,林天苗曾解释说这源自于儿时帮母亲缠绕、驾线缝制东西时留下的记忆。这种简单的材料、基本而普通的事物也激发了她将这种日常劳作发挥极致、不断挖掘线的表现欲的想法。

1997,《缠了,再剪开》

  500多件摆放在地上的日常居家用品,被用白色的粗棉线包裹,就像是这些被裹之物的灵魂。此同时,一个用悬垂的线制成的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录像,是一只手用大剪刀剪断一片棉线。“剪”这个动作的意味是模糊的:可以是一种解放,也可以是惩罚性的暴力。

1998,《卵》

  作品《卵》是将长近4米的艺术家布面影像高高挂起,白色线绳一端连接在帆布上,另一端不规则地拖在地板上,暗喻着由各种看似不起眼的传统习俗最后能形成某种操控人的文化定式。

2000,《白日梦》

  《白日梦》,展场地面上放置一张用空白的画布。在同一位置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张她仰卧的照片,她睁着眼睛正视下方。照片与床之间被无数根白棉线上下连接着,照片中的身体从地面帆布上渐渐升起,被无数的线紧追着,造成身体要脱离空间的幽灵似的效果。

《看影》

  她拍摄即将被拆除的北京四合院、胡同巷弄,接着用针线在灰濛濛的影像刺上白色线条,彷彿把快消失的传统建筑与文化,重新书写在作品上,希望能留下纪录。

2002,《这里?或那里?》

  2002年上海双年展作品《这里,或那里》,是迄今为止两人(王功新)唯一一次合作。林天苗用棉线、真实毛发和织网为9位模特制作奇装异服,王功新则将这些模特置于田野、园林、停车场等场所拍摄视频,作品寓意当代社会中挥之不去的疏离感。不过这次合作给两人留下的记忆并不美好。因为思维、工作方式的不同,两人吵翻了天,甚至差点离婚。因此,二人决定以后不再合作,评价对方作品时“点到为止”。

2008,《妈的!!!》

  看似一句粗口,其实并不是,所谓的《妈的!!!》并不是骂人,而是这一系列装置作品真的和女性作为母性的角色有关。

  这系列作品中的树,取自盆景树。盆景是东亚地区一种常见的传统室内布置,最初由中国人所发明。整个雕塑都是由林天苗自己所种植的盆景树的的枯萎枝干做成。林天苗在在此系列中还隐喻了一种社会意义即“所有的盆景都是由同一个系统所生成的产品,都是根据特定的审美传统修剪而成,代表了一种文化力量或社会力量。”

2011《GO?》(走?)

  作品用了很多照片拼成,里面空疏悠远的林中路,和十余个骑着不能骑的自行车的裸体男女,看似很真实,却非常荒谬。题目的意思就是走,还是根本不能走。就是用最真实的具体的场景,表达了最不可能的事情。

2011,《没准儿一样》

  是一长串用亮色丝线包裹的树脂制人体骨骼,每件骨骼都略带伤痕,以彩虹的色序排列。

2014,《失与得》

  而在《失与得》(2014)中,骨骼与工具被嫁接到了一起,消除了它们各自原本的功能性,并注入新的生命意义。在她的作品当中,工具从象征意义转化为我们自身身体的延伸。

2015,《你!》

  来自林天苗在过去的6年间所创作的一个作品系列。在总长度达8米的共6张画布上,她用中文和英文绣上了各种各样用于称呼女性的词语,比如“captress”(女捕快)、“gold-digger”(形容用美貌骗取钱财的女人)和“ho-bagel”(俚语,用来形容女性生活不检点)等。

2015,《你!》局部

  林天苗为创作此件作品共搜集到了超过1000条词汇,其中的100多条有着超过百年以上的历史(自《康熙字典》中寻获),她说自己使用的大部分是近年来出现的词汇,因为新俚语在网络上传播的速度非常快。而一些类似“婊”等原为贬义词的词汇也被女性们转换了语境用作其他用途,林天苗认为这是一种“让你无所畏惧”的策略。

  这是一件大部分人都会联想到女性主义的作品,但是林天苗却试图摆脱这样的标签。她厌倦了强调“那些问题”,认为自己的作品更加私人化而非关乎政治。

  或许是因为作品中对于艺术的态度和处于自身女性的视角而经常出现的毛发、身体、生育等题材,或许是来自于她对于创作手法与材料中侧重于传统观念中女性劳作方式——‘女红’中的缠、绕、刺绣、编织、缝纫、针、线、丝等因素,使得缠绕、编织和手工劳动量作为林天苗早期的个性化符号,让她至今仍无法摆脱固有标签,被描述为中国第一代女性前卫装置艺术家,同时也被赋予抗衡男权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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