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女画家玛丽·罗兰珊:一生都在追求美的女子

来源:允熙艺术    作者:允熙艺术    时间:2022-11-17

“爱慕奢华,生在巴黎三生有幸。不喜欢闲聊、责骂和恭维。吃得快,走得快,而作画很慢。”这是女画家罗兰珊对自己的评价。这位画作里永远带着哀愁、被法国众多文艺界男士视为珍宝般的女子,永远优雅的如同她画作中的一株紫色鸢尾花。

1883年,罗兰珊在巴黎出生,但她是不幸福的,在餐馆当服务员的母亲并不喜爱这个私生女,对她若即若离,也正是这种情感,使得罗兰珊从小就生活在一种朦胧的哀愁里,她的童年是带着忧郁色彩的水彩画。

19岁的时候,她开始在一家瓷器工厂做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遇,她进入美术学院开始学习。后来她结识了立体派大师乔治·布拉克。

罗兰珊一直在画自画像,在她所有的自画像里,她永远美丽优雅。不同于其他画家对自己不留余地地解剖,她永远沉迷在美和忧伤的痴迷里。

在她的眉宇之间,仿佛可以看到自信蔓延出来。由于布拉克,罗兰珊结识很多艺术界的知名人士,例如毕加索、例如诗人阿波利奈尔,罗兰珊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女子进入20世纪最出名的艺术圈。后来她很快和诗人阿波利奈尔成为情人。

当时艺术圈里的男人给她起了一个称号:美丽的牝鹿。牝鹿的原意是指成年的雌鹿。在希腊神话里,戴安娜女神的身边跟着的就是牝鹿。罗兰珊被赋予这样一个精灵般的称号,可想而知在一个以男性为主的艺术圈里,她是多么骄傲。

在一群男人为着一个议题而开始争论不休的时候,罗兰珊永远冷静自持,却又能让一群男性艺术家冷静下来。

19世纪的巴黎,时尚开始解放,女性们以戴帽子为荣,认为时尚就是拥有各种各样的帽子。我们也可以在各自欧洲电影里看到,帽子是一个女人最美的装饰、她们或优雅、或神秘、或高贵。罗兰珊也拍摄了很多戴帽子的照片。

这幅画是罗兰珊跟随毕加索学习时绘画的作品,可以看到画作中罗兰珊中表现主义的影子。

从上图这幅画中可以看出,罗兰珊古典主义技法受到了当时艺术表现的影响。一个是马蒂斯代表的野兽派,一个是毕加索代表的立体派,她不再使用完全的古典技法,而是采用简洁的线条,整洁的色块来组织绘画。20世纪的观念和理论已经影响到她,艺术圈中很多艺术家不再相信写实主义必须要用精雕细刻的画法,而是可以抓住人物一个瞬间的神态。

当时的阿波利奈尔写了很多美丽的情诗给罗兰珊,阿波利奈尔也是私生子,他们同样拥有脆弱的心灵与敏感的情感。他们互相打开自己的心灵,如同花一般的年纪,不是为了一个结局而打开,他们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打开而已。

阿波利奈尔为她写作的那些诗句被广为传颂,还曾在桥梁上为罗兰珊朗读过自己的诗句而且,阿波利奈尔不止写了情诗给她,还写了很多关于她的画作的评论。阿波利奈尔还让罗兰珊明白,做她自己就好。这也使得罗兰珊从头彻尾地做一个梦幻的女人。

1914年,一战爆发,罗兰珊和阿波利奈尔持续了六年的情人关系结束,她嫁给了德国一个男爵,所以自动放弃了法国籍,拥有德国籍。但后来的逃亡生活里,罗兰珊的画作丝毫没有表现出战火带来的残酷,而是至始至终的梦幻与美丽。

她擅于用油把颜色散开,如同雾里看花,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而且在这个时期,她还进行了插画和版画的创作,尤其她的版画文学价值很高,许多她创作的绘本现收藏在法国的博物馆。

上图为罗兰珊为毕加索画的肖像,其实更像一种画作的练习。她的画作已经受到立体主义深深的影响。

这是她为安德烈·德兰夫人作的画,可以看出画面中的线条简洁,色彩朦胧。学院的写实主义在她的画作上已经很少看见,罗兰珊在美术运动中开始改变。

上图罗兰珊的这幅画作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的脸微微倾斜,脸庞如同鹅蛋般圆润,鼻梁挺直流畅,造型却与古典主义时期的相仿,虽然她加入美术学派的创新,可是无法根除古典主义的精神影响,创新并不是一味地改变,而是更好地发展。

1911年这幅画的线条却完全受毕加索立体主义风格影响,分界明显,可是她到后期却放弃了立体派,她没有跟着毕加索的风格发展,或许在内心中,她更爱朦胧的美感。罗兰珊描画的女性神情中总带着一股忧伤的美丽,在对镜子的默默审视里,罗兰珊发现了自己的美学。

由于当时的立体派画家受到主流美学的排挤,他们开始聚集成一个小团体,其中的装饰画就交由罗兰珊完成。从上图我们可以看出,罗兰珊的画作并不完全重合立体主义,虽然用黑色分出凌厉的线条,可她的主题却是偏向朦胧的灰色调、粉色调,其中带着梦幻的美感。仿若洛可可时代的女子在镜子里默默端详自己。

1913年的这幅画作现收藏于东京玛丽罗兰珊美术馆,画中的帽子与线条体现了立体主义,可是又结合了罗兰珊的朦胧色彩,神情一如既往的忧伤。不像贝多芬的宏伟庞大,像德彪西般轻巧灵动。

《优雅的舞会》

1913年的这幅《优雅的舞会》充分地体现了法国传统中的优雅气质,她不像雷诺瓦般色彩鲜明,她的画朦胧得近乎透明,从中展现出一种轻盈来。

1914年她嫁给了德国男爵,一战开始,她开始跟随丈夫逃亡到西班牙,罗兰珊由此结束了自己的第一个时期,开始了自己的流亡时期。

《公主》

这个时期她的画作中立体主义的元素开始消失,1915年的这幅《公主》可以看出她画作中的女子一如既往地美丽与哀愁、朦胧与优雅。

罗兰珊的画作里永远追随着自己的艺术,1914—1918年,她的画作也丝毫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她一生都在画美丽的女子,朦胧、梦幻,仿佛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抗痛苦的现实,用自己的美学消除战争的苦难。

《幻想》

这幅画是她1919年创作的《幻想》,画面运用了大量的粉色调,蓝白相间的格子分割画布的空间,始终带着梦幻的感觉。

也是在这段时间,有人给她介绍了许多为演员绘画或服装设计工作。流亡在西班牙,没有人认识她,她画作里的自信开始受损,从她后来一系列画作的命名可见一斑。

后来她又开始画神话故事里的传说,画美丽的戴安娜,画戴安娜身边跟随的牝鹿,她们都是美丽而朦胧的色调。而且在她的画作里,始终贯穿着一股东方的神韵,仿若东方的朦胧水墨画,可能这也是日本人后来如此喜爱罗兰珊的画作,并且大肆收购罗兰珊画作的契机。

1918年一战结束,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迟疑的狂喜当中,这个时候的罗兰珊已经离婚回到巴黎,当时的可可香奈儿已经闯出自己的一片时尚天地,她要罗兰珊为她作画。

可是画完以后香奈儿十分不满意,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足以和男性抗衡的女性,可是却在罗兰珊的画作里柔弱非常,于是便把上图这幅画作退回。

一战与二战期间,罗兰珊画了很多优雅的贵妇人,并且在各种聚会里来去自如。

《吻》

上图这幅《吻》,表现了闺中密友的无比亲密,她们互相分担快乐忧愁。这个时期的她,已经完全没有立体主义时期的影子,她完全拥有了自己的美学,在她的自画像或是别人的画像里,女性完全美丽朦胧、柔弱优雅。

女性跟女性互相依靠,但并非是爱慕或是肉体的欲望,更像是女性与女性的独自美丽。

这个时期也是罗兰珊风格的完全形成时期,她的画作里带着东方主义的含蓄,宝石蓝、宝石灰的色调,朦胧至极。

罗兰珊笔下的女性永远带着优雅,永远青春,她的画作里的男人已经消失,她构成了自己的女性世界。

20世纪30年代,她的画作风格又开始改变,画作里的颜色亮度开始提高,如同东方明艳的亮黄。

罗兰珊晚年时期绘画风格又开始改变,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来临,她画了一系列的茶花女,来自大仲马小说中的女主角茶花女。

或许是被茶花女的情感感动,她重复地画了很多幅茶花女,不同装扮,不同妆容。她可能开始认同茶花女这个形象。

晚年的时候罗兰珊独身一人,便收养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一直照顾她到去世,可是她的一生都在描画美丽的女性,如同追寻一种形式的美感。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罗兰珊已经成为一个优雅的老人,可是她画作里的女性永远没有老去。

玛丽·罗兰珊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生都在追求美,她的美,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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