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峰
李心峰,北京大学文学博士。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党委书记、副院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务院第七届学位委员会艺术学理...[详细]

李心峰 | 元艺术学三十年 2018-04-24

编者的话:

艺术是人类生活中重要的精神文化形式。在学术界,艺术学被独立出来成为一门学科还是近年的事情。早在1987年,“在改革开放中建设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座谈会上著名文艺理论家李心峰首次提出“元艺术学”这一学科名称,并对此做了系统建构,受到学界的关注。30余年来,元艺术学不断得到发展。近年,李心峰研究员应邀在南京大学、中国传媒大学、西北大学等高校以元艺术学为主题做讲座,阐明什么是元艺术学,为什么要进行元艺术学研究,元艺术学是什么时候产生的等相关问题。本期讲坛将其讲座文稿整理发表,以飨读者。

 

李心峰《元艺术学》 

 

(一)

“元艺术学”的提出

 

艺术学作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体系中的一个重要而独特的部门,在我国现代人文社会科学体系中,是一个历史比较新的学科领域。它以整个广阔庞大、丰富多彩的艺术世界为自己的研究对象,探讨人对世界的艺术掌握方式,探索人类艺术这种特殊精神生产的奥秘与规律。它不仅研究中国的艺术,也要研究世界其他各国各民族的艺术;不只研究古代的及原始人的艺术,也要研究现代当代乃至未来的艺术;不只研究音乐、舞蹈、绘画、雕塑、建筑、戏剧戏曲、曲艺、杂技、工艺等传统艺术形式,也要研究摄影、电影、电视、计算机艺术、网络艺术等新兴艺术样式,而真正完整意义上的艺术学,还应将包括诗歌、小说、散文等体裁形式的语言艺术即文学纳入自身的研究范围之内。它既要研究艺术世界内部的要素、结构、体系,也要研究艺术与广阔的外部世界、宇宙人生之间复杂微妙的各种联系。

 

那么,什么是元艺术学呢?简单地说,元艺术学就是艺术学学,是专门以艺术学本身作为研究对象而形成的一门学问。这是在整个科学领域得到广泛运用的“科学学”即“元科学”的理念与方法运用于艺术学领域而诞生的一门学问。

 

正如英国物理学家贝尔纳麦凯《在通向科学学的道路上》这篇文章所指出:“科学也应该研究它自己本身。”这体现了科学学的信念。所谓“元科学”(metascience)也就是“科学学”,即以科学自身为研究对象的学问。元科学或“科学的科学”具有“反身的”性质。反身性质,或者叫“反思”精神,是元科学研究最鲜明的特质,也可以说是它的突出标志。在科学爆炸的时代,需要对科学本身有一种自觉意识,需要不断反思它的一系列带有根本性的问题。诸如:科学有什么用?科学是不是都是善的、有益的?是否都有助于人类的进步?人类需要什么样的科学?科学要不要讲伦理?科学只是求真吗?科学与美有什么关系?“元科学”的观念与研究方法在各科学领域得到普遍运用。在自然科学中有元数学、元物理学等。在人文社会科学中有元伦理学、元社会学、元心理学,以及艺术史哲学、元美学、文学理论学、元文艺学等。

 

 正是在这一“元科学”的大背景下,作为艺术学分支学科之一的“元艺术学”应运而生。“元艺术学”这一学科概念的提出,可以算作我的“专利”。最初,是我在1987年《文艺研究》杂志召开的一次学术座谈会上提出了这一概念。该杂志有关此次座谈会的综述文章也对此做了介绍。我正式提出这一学科概念并阐发其基本内涵,是我在《文艺研究》1988年第一期发表的《艺术学的构想》这篇论文。我在探讨几种不同的艺术学结构体系时,作为“第二种构想”,原创性地提出了“元艺术学”,并阐明了它与其他传统艺术学分支学科如艺术原理、艺术史和艺术批评之间的逻辑关系:即从理论的抽象性与应用性的不同,把艺术学划分为三大部分,即:“在艺术学史上,人们按照理论的抽象程度,一般把艺术学划分为这样三大块,即体系性的艺术学(艺术原理)、历史性的艺术学(艺术史)、应用性艺术学(艺术批评)。但这里存在着一个明显的问题:就理论的抽象程度看,艺术史与艺术批评实际上都是运用艺术原理去探讨具体艺术存在的发展、变化、趋势,它们都是应用性的学科。”“艺术史与艺术批评都是运用一定的艺术原理、艺术观念去研究丰富具体的艺术现象,或从具体的艺术存在中抽象概括出一定的艺术原理、艺术观念,因而它们都是应用性的学科,构成艺术学的基础。在这一应用层次之上,显然就是一般所说的艺术原理(或叫艺术理论),它为应用性艺术学提供一般的艺术观念、艺术原理和艺术价值标准,等等。而在艺术原理这一层次之上,还应设立一个专门反思、探索艺术学自身的对象、方法、范围、体系结构等问题的学科,这就是艺术学学,或叫元艺术学。”

 

这之后不久,我的论文《元艺术学———介绍一门新兴艺术学科》在1991年《百科知识》第一期发表了,第一次系统地介绍了这门新兴艺术学科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它的主要使命和要素构成等。1990年,我完成了《元艺术学》这部学术专著,于1997年正式出版。这可以说是国内也是世界上第一部以“元艺术学”学科名称命名的学术专著。该书的修订增补版,也将于今年由三联书店出版。

 

“元艺术学”从1988年正式提出,至今已经整整30年。在此期间,“元艺术学”业已成为艺术学学科领域的公共学术话语,并且已经形成为一种艺术学研究的新的学术范式。相当多的学者已在运用这一学科概念、学术术语,开展元艺术学的思考与探索。

 

李心峰《20世纪中国艺术理论主题史》

 

(二)

艺术学领域的元科学思考

实际上,元艺术学研究可以分为若干不同的层次。比较初级的层次,可称之为艺术学的元科学思考。而艺术学的元科学思考,最基础的层次是语言层面的思考,是对有关文学和艺术研究的基本概念、术语的反思。这是因为,语言是科学研究的基础。语言对于科学研究至关重要。

 

关于语言的重要性,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指出:“从心理方面看,思想离开了词的表达,只是一团没有定形的、模糊不清的浑然之物。哲学家和语言学家常一致承认,没有符号的帮助,我们就没法清楚地、坚实地区分两个观念。思想本身好像一团星云,其中没有必然划定的界限。预先确定的观念是没有的。在语言出现之前,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德国哲学家卡西尔认为:“我们必须承认语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的一切智力活动的根基。语言是人的主要向导,为他展示了一条通往关于客观世界的新概念的新的道路。”英国哲学家培根认为,语言永远是错觉和偏见的根源,他把语言形容为市场偶像。波兰哲学家沙夫认为:源自语言的错误最难消除。

 

我的反思首先从最基础的学科术语开始,即我们过去最常用的“文艺学”到底内涵与外延是什么?它与艺术学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通过考证与研究,我发现“文艺学”作为一个从国外引进的学科概念,其最初的本义是指“文学的科学”,而不应该解释为“关于文学与艺术的科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我认为过去被译为“文艺学”的学科概念,应准确地翻译为“文学学”。我在《元艺术学》中说过:“鉴于‘文艺学’这一名称在使用上的混乱和所导致的严重弊端,我认为,只要是严谨的学者们的严肃、科学的文学理论与艺术理论的探讨,都应充分注意这样几个问题:

 

首先,应尽量避免使用容易引起误解和歧义的‘文艺学’这一名称,而使用内涵、外延均十分明确的‘文学学’与‘艺术学’这一对学科名称。如果一定要使用‘文艺学’这一名称,也应对自己所探讨的范围加以明确、严格的界定,以免发生歧义。

 

其次,我们应该充分地意识到,今日的学术研究,已不是一国、一民族、一个地区的封闭、孤立的研究,而是在广泛的世界联系中以及不断的国际交往、交流、相互影响中进行的。因此,我们的文学理论、艺术理论在术语的使用上就不能自说自话、主观随意地改变术语的内涵和外延,而应该保持术语使用上的规范性、统一性、稳定性、可交流性。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赞成将日文中的‘文芸学’、俄文中的ЛИТЕРАТУРОВЕДЕНИЕ、德语中的Literaturwissenschaft、Dichtungswissenschaft一律译作‘文学学’。如果继续译成‘文艺学’的话,那么,国内学者在自己的著作中使用该术语时,也应与翻译著作中该名称的用法相统一,将它规定为‘关于文学的科学’。至于关于整个艺术领域的学问,则按国际上的通例及我国翻译的惯例,使用‘艺术学’一词。

 

第三,要真正树立文学乃是艺术系统中的一个分支系统的观念,正确认识文学与艺术的关系即文学从属于艺术、艺术包括了文学,从而正确理解文学学乃是从属于艺术学的一个环节,既推进艺术学的研究,也推进文学学的发展。”

 

通过概念、术语的反思,我在当时发现了一个令人惊愕的现象。即我国当代学术体系、学科体系一度存在着一个重大缺陷!即,我们有“美学”,有“文艺学”,但是,我们却没有“艺术学”!我们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文学学”!所以,自1988年始,我一直呼吁:要尽快确立艺术学的学科地位;我们应该解决文艺学的正名问题,解决艺术学的正名问题,厘清艺术与文学、艺术学与文学学的“属加种差”关系。

 

“元科学”的观念与方法能否运用于艺术学?我于1988年正式提出“元艺术学”的概念,也曾思考过,某个学科是否一定要在高度发达、非常成熟之后才可以进行“元科学”、“科学学”的思考与建构?我的回答是,尽管在当时,我国当代艺术学十分贫乏,但我们有国外的和以往的丰富的思想资料供我们进行“研究的研究”,所以,在我国进行艺术学的元科学思考并非不可为。那么,艺术学的元科学研究或元艺术学,应研究哪些问题呢?我以为,主要应梳理艺术学的学科历史;思考艺术学的研究对象、艺术学的根本道路和方法论、艺术学的主干学科、学科结构、学科关系以及学科性质、学科归属、学科评价,等等。

 

对于元艺术学研究,也曾出现过质疑的声音。一位学者在一篇博客文章中说:“对一门学问的研究再进行研究,就是研究的研究,这就是所谓的元研究,不是什么领域都有其必要性的。如果说元美学有必要的话,元艺术学就没有必要了。有元美学就够了。我不想提出论证,只想指明这一点。有人愿意研究让他研究好了。”但这位质疑元艺术学研究必要性的学者,自己也不自觉地加入了关于艺术学的“研究的研究”即元研究的队伍之中,发表了几篇相关论文,而这与其否定艺术学中的元研究的立场是自相矛盾的。这一方面说明,只要你从事艺术学研究,那么,对于艺术的研究的研究即元研究就是无处不在、无可逃避的;另一方面也表明,对于艺术学中的元研究的质疑和否定,是根本站不住脚的。因为就连质疑者、否定者本人都已经用自己的切实的“研究的研究”、“元研究”的实践否定了自己。

 

实际上,我们倡导元艺术学,更重要的是提倡一种反思精神,一种自觉意识。对于艺术学的“研究的研究”“元研究”,实际上可以区分为两个层次:一个层次是对于艺术学研究的一般的反思;另一个层次是对于艺术学的更为自觉、更为系统的“元科学”的研究,即进行“元艺术学”的学科建构。前一个层次的对于艺术学的“研究的研究”,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进行,从没有停止过。比如,我们思考艺术学的学科结构;探讨艺术学过去走过的道路的得与失以及未来可能的走向;考察艺术学在整个科学系统中的地位、定位以及与其他学科的关系,思考艺术学有什么用处,为什么要进行艺术学的研究;等等,这些难道不是我们时刻都要思考的问题吗?相比较来说,对于艺术学的系统的元科学研究,以建构“元艺术学”这一艺术学中的新的分支学科、撰写系统的元艺术学专著为目标的元研究,的确有很大的挑战性,难度相当大,并非每一位艺术学研究者都要进行这种意义上的元艺术学研究。即便如此,在我看来,我们在这方面的成果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李心峰《艺术类型学》

 

(三)

升门后的元艺术学研究

艺术学在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公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中,由以往文学门类(05)中的一级学科(0504)升格为门类学科,成为我国高校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全部13个门类学科中最新的门类(学科代码为13)。它下辖五个一级学科:艺术学理论(1301)、音乐与舞蹈学(1302)、戏剧与影视学(1303)、美术学(1304)和设计学(1305)。艺术学在我国人文社会科学体系甚至是在整个科学体系中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学科独立。这在我国艺术学学科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从此,艺术学在我国进入一个崭新的“门类学科”发展阶段。此次艺术学的学科升级,为艺术学的学科建设和学科发展搭建起更高的学术平台,提供了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艺术学的学术生态今非昔比,艺术学的学术前景灿然可观。

 

在艺术学“升门”的新的历史语境下,还是否需要“元艺术学”的研究?如前所说,元艺术学要以艺术学本身作为研究对象。但实际上,我在最初构思和写作《元艺术学》时,在国内,能够用来作为自己反思对象的艺术学研究成果与艺术学学科建设实践却十分贫乏。尽管我国于1983年开始设立国家社科基金并将“艺术科学”作为“单列学科”,但能够获得立项的课题少之又少,且大多集中于一些重要艺术种类的史论研究上,一般艺术学和艺术基础理论研究的项目几乎难寻踪影。在高校“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中,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难觅“艺术学”的踪影,直到1992年调整上述目录时,才在文学门类中设立了“艺术学”一级学科,但该学科中所罗列的16个研究方向,完全缺乏从艺术学的学理要求与现实需求出发的“顶层设计”,既缺乏内在的逻辑关联,更缺乏系统性,只是过去已有的一些主要艺术门类如美术、音乐等学科的某些具体研究方向的大拼盘。

 

1997年,我国艺术学学科建设迈出十分重要一步:在该年重新修订的高校“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中,在文学门类之下的“艺术学”一级学科(0504)中,形成了由艺术学(050401)、音乐学(050402)、美术学(050403)、设计艺术学(050404)、戏剧戏曲学(050405)、电影学(050406)、广播电视艺术学(050407)、舞蹈学(050408)八个二级学科构成的学科体系。我认为这一学科体系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

 

一方面,它体现了艺术学学科建设“顶层设计”意识;另一方面,作为与一级学科“艺术学”(0504)同名的二级学科的“艺术学”(050401)的出现,体现了艺术学内部对于艺术的基础理论研究、一般的、整体的、综合性的研究的高度重视,这个领域恰恰是具有众多新的生长点、无限广阔的空间而在过去受到严重轻忽的地带;而且,由于这一学科的设立,实际上构建起了一般艺术学与特殊艺术学互补共存的学科体系。

 

自此次学科调整后,我国艺术学学科建设与学科发展进入快车道,迎来跨越式发展时期:艺术学研究成果迅速增加,学位授予与人才培养走上正轨,而到了2011年,艺术学实现了又一次带有根本意义的新的跨越,昂首迈入“门类学科”时代。自此开始,在艺术学研究者面前,呈现出全新的学术景观:学科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和高度的学科自觉;其学科规模迅速扩张,研究成果如雨后春笋。

 

在我看来,在这一“门类学科”语境下,艺术学更应该深入系统地反身研究自己,更好地进行元艺术学的思考。应该说,在今天新的历史语境下,元艺术学更是大有用武之地,面临许多新的课题亟待予以探讨。

 

其中一个重要问题是,艺术学升格为门类后,虽然在学科体制上纠正了以往让艺术学从属于文学这种既不符合学理逻辑也有悖于现实逻辑的学科关系,但艺术学从文学中的独立,却在体制上强化了艺术学与文学的分离与分裂。在现代文化体系中,文学作为一种语言艺术本是艺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现在它们却成了相互独立的两个学科门类。那么,今天的艺术学的基础理论研究,包括艺术哲学的思考,究竟应该遵循学理的逻辑还是迁就于现实体制上的区隔?也就是说,艺术原理、艺术哲学应把文学排除在外吗?艺术学在研究对象上,如何保持其系统整体的完整性?此外,艺术学中的一般艺术学与艺术哲学研究在过去与哲学学科中的美学研究保持着极密切的联姻关系,有时甚至彼此不分,融合为一。从学科关系上看,将艺术学与美学区分开来,有其必要性与合理性,但如何不受学科体制造成的分裂而保持二者之间应有的内在联系使之相互助益?等等,就需要元艺术学给予关注。

 

其次,目前艺术学门类下包括五个一级学科,排在第一的一级学科是“艺术学理论”(1301)。该一级学科的设置是完全必要的,它延续了原艺术学一级学科内8个二级学科中以一带七(一个一般艺术学学科与七个特殊艺术学学科)的思路模式,体现了一般与特殊并举并重的思路,构成一个相对合理的学科结构,有利于从一般与特殊的相互联系中探讨艺术世界的奥秘,揭示艺术的规律。不过,这个一级学科被命名为“艺术学理论”,却只能说是一种并不十分理想的权宜做法。因为,“艺术学理论”其所指内涵很不清晰:它究竟是指艺术理论,还是艺术学中的理论,或是有关艺术学的理论?等等,让人如堕五里雾中,几年来饱受人们的质疑。我们能否找到更好的学科命名?此外,其他四个一级学科的设置是否科学、合理?还有没有更好的结构组合及命名方式?有没有进一步增补或调整的空间?元艺术学对此加以必要的关注与讨论,将会为下一次的学科目录调整与修订提供有益参考。

 

再次,关于艺术学的学科体制与艺术学的学理、艺术学的内在逻辑相互之间究竟应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对于现在所形成的艺术学的机制、体制,究竟应如何看待、应给予怎样的评价?这些都有待于艺术学界的同仁深长思之,从长计议,给予认真的探讨,以利于艺术学在未来更加健康、可持续地发展。而目前所建构起来的艺术学的机制、体制,很有可能在世界各国是独一无二的。对于这种产生于中国学术土壤、满足中国艺术研究的需要、由中国学界所创造的带有鲜明中国特色的艺术学研究的机制与体制,应如何看待如何评价其作用及可能产生的辐射与影响?这都还有待于观察与探索。

 

总之,元艺术学作为一种“科学的科学”即艺术学之学,在艺术学大系统中有其特殊的学科地位,它也理应具有自身独特的学术品格,具有自己宏大的理论抱负。元艺术学的特殊学科地位就是其理论抽象程度处于艺术学系统的金字塔顶端,因此,它具有一种其他艺术学科所没有的学术品格,这就是不拘泥于种种具体艺术理论课题的超越性,它关注的是艺术学中的一些普遍的、基本的元理论问题。为艺术学学科地位的确立提供根本理论依据,为艺术学的研究提供评价的标准,为艺术学未来的发展和繁荣开辟道路,这便是元艺术学勇以自任的宏伟抱负。愿更多的人投入元艺术学的探索之中去,愿元艺术学研究为艺术学的复兴和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李心峰《中华艺术通史》(夏商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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