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乃正传奇的艺术人生——晚年致变 · 1(2007~2013)
2017-08-06
从朱乃正的艺术活动记录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屈原》一作之后,对人物画的创作越来越少。进入2000 年后,朱乃正停笔不画人物已经多年。2007 年我们相遇之后,为了参加油画学会肖像画展,他以我为模特儿作了一幅肖像,并题之为《门》。在这一个多月的创作过程中,他和我讨论了他对大题材油画创作以及人物画创作的种种思索。首先,朱乃正认为主题性绘画中所含有的社会成分远远大于个人感受的成分,所以主题性绘画常常是一个社会性的行为,而不是艺术家的个人表达。尤其是近五十多年来,虽然油画以人物画为主,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即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到七十年代末,人物画基本上作为政治运动和文化政策的传声筒。尽管朱乃正屡屡成功地打出擦边球做到了在当时的政治气候下尽可能的以艺术传达出真实的生活感受,但是他非常明白他的身心在社会现实中所受到的约束。[文/星原]
乃正和学生
朱乃正先生自己说过:在赴青海之后的那段时间,对苏派的艺术有较长时间的反思,其中一点便是“前苏联的绘画主要是缺乏线的东西”。朱先生为什么会对前苏联的艺术有所反思?这个问题虽然未与先生深谈,但我可以这样认为:朱先生认为前苏联的东西不能支撑他的艺术创作,也就是说因为前苏联的东西营养不够用了,才会引发反思。纵观朱先生的油画作品,不论是他的写生或是他的创作,我们会发现,“线”在逐渐成为朱先生某些作品绘画语言的主角,他对线条的运用既有东方的色彩,又不摒弃西方的造型因素,是两者之间创造性地糅合。使我们重新认识线条对于油画的意义。[文/李荣林]
乃正和與可兄弟
你们带领同学,
发动老师临摹我的画,
送给学校做毕业礼物;
装扮圣诞老人,
我聊发童年狂。
[文/星原]
为乃正塑像
2008 年,第一次在北京有个工作室。欣喜之下,马上为乃正做个头像。第一天堆泥,第二天堆泥、出大型,第三天午饭后,乃正坐在我身边的躺椅上打盹,我开始进入具体把握和塑造;晚饭前,已告完工。呼来模制技工,不日,翻制成功。[文/星原]
悟象化境: 传统思维的当代重述油画展
2009 年由中国美术馆、中国美术家协会、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共同主办的“悟象化境: 传统思维的当代重述油画展”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为这个展览,我以悟、象、化、境四个字建构了附丽在传统思维之上的讨论当代美术的立论。 同时,这四个字,也几乎完美地和乃正的艺术思想天衣无缝地吻合。[文/星原]
“悟象化境: 传统思维的当代重述”
展朱乃正在前言中写到:“策展人确立的‘悟象化境’之命题,并非单纯随意取一题名,而是煞费苦心,反复推敲,以数十载厚积之学识凝练成的思想结晶,赋于其丰富、独到、深刻的学术内容。倘非学贯中西而又能真悟中西文化深层内核者, 实难胜此任。通过‘悟’、‘象’、‘化’、‘境’四字涵义的延伸展开,阐述了中国与西方、传统与当代之间难分难辨的实质问题。”
2009年“悟象化境”展
艺术语言问题和悟性在艺术中作用的研究不但搁浅,而且被认为是阻碍了艺术为人生的倡导。二十世纪后半叶对中国油画的讨论中,虽然常常忽略,但是却又从未中断讨论油画民族化的问题,艺术基本作为政治工具而存在。从艺术的根本意义上看,我们仍然处在一个“悟未悟”的思想过程中。[文/星原,引自《悟象化境:传统思维的当代重述》]
有感隔洋合作·偶兴
老楼木轩,倦眼伫银屏,两情正浓。
麦克连耳机,情波飞电传。
夜星沉,思情酣,词来语往绵,意更醉。
心扣神契,竹叶和弦。
半生情,夜夜窗,晨曦渡云海,初阳倪端。
展布泼五彩,苏轼神轩岸。
阕诗文,漫击键,随日移斗转。
挽落日,查画审文,月又升天。
2008 年11 月右录星原新词以作贺寿,乃正。
注:在《苏东坡》这件作品里,朱乃正将苏东坡置放在柔和阴隐的月光下,淡淡地注视着脚下汨汨淌过的清流,无争,无怨。这个形象的塑造不是人们惯常想象中的苏东坡那“把酒问青天”的潇洒神态,而是沉浸在保持住了内心平衡的强大精神自持。[文/星原,引自《悟象化境:传统思维的当代重述》]
与画家孙立新
孙立新在作品中尽可能地追随朱老师的艺术思想,但是和其他《悟象化境》参展人的艺术追求还是略有不同。这个不同正是朱老师所期望的。所以在看他的参展作品时,经和朱老师商量并得到朱老师的同意建议他在“故乡雪”这个题目之前加上朦胧二字。这两个字一加,立新的作品在新的题目与这个展览的理论思路构成了一个更高境界的和谐与独立的关系。[文/星原]
吾土吾民: 系列油画邀请展
最为引起美术界瞩目的是在朱乃正的晚年,再次担任中国美术家协会油画艺术委员会的主任以后, 带领着油画界,推出一系列全国性的油画邀请展,作为乃正特邀的学术顾问我从学术的角度帮助朱老师策划了 “吾土吾民:系列油画邀请展”以及分文化区域实现整个计划的思路。通过这个展览系列,我们统一了一个认识:一百年来,油画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吾土吾民当代文化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对中国油画的价值判断应该基于自己的社会和文化的特点与需求而不求他人的认可。
迩仰昆仑之行
自从我们在2007 年重逢,乃正就一再交待,要我替他整理作品、文献,为他做回顾展,写传记。我担心自己对他在青海的经历没有亲身的了解,而写不到深处,所以几次提议在他的身体和各方面有保障的情况下,最好能跟他一起去一趟青海,和他的老朋友谈谈当年,使我对他在青海的这段经历有感性的认识。
2011 年,在朱老师的学生和朋友的辛苦安排和陪同下,我们终于成行。还没出发,乃正一再交代在青海做安排的人们,绝不可以惊动青海政府,这次纯粹是学术的体验之旅。
重返青海
左良先生跟我说1979 年一大批知识分子离开了青海;当时青海称他们为“孔雀东南飞。”这个形容非常准确。1979 年知识分子们离开青海时很高兴欢欣但是心里都有依依不舍的感觉,恰如“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他们虽然都离开了,但是他们的心有一半留在青海;青海永远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在青海他们留下太多的记忆,痛苦也罢、欢乐也罢。人生就是一个体验,这么多体验都留在青海,谁都不可能忘记青海。[文/星原]
小油画箱
这些年来,一步不离地跟着乃正观察他作画、写生、做记录。无论是在他的画室里,还是在各处的旅行中,我都寸步不离左右。在一起的第三年,乃正也给我准备了一个小油画箱,我明白他要我理解他的油画语言,理解他如何将客观视觉现象转化为主观的绘画的过程。[文/星原]
他乡故人情
不是沦落天涯,
逍逸温哥华。
在这狭长拥挤的人间通道,
咖啡里飘溢着,
自我选择的顿悟。
平行生存空间,
无限地
并列地缓缓展开。
[文/星原]
在钟涵先生家看画
赴法展,早先董总想在法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那举办个油画展,我后来找到朱乃正。曹星原写过一篇文章,阐述油画由西方过来,到我们开始学习西方,后来逐渐形成中国的风格这么一个过程。她原来就有一个想法,想用写的文章这个思路跟作品联系起来办个油画展。[靳尚谊,2012 年关于法国展览谈话记录]
(原文载于《响当当的铜豌豆——传奇画家朱乃正》 曹星原编撰,下期将更新《朱乃正传奇的艺术人生——晚年致变·2(2007~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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