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绘画史中的经典猴画
2016-03-20
①《雍正行乐图》。
②《白猿献桃》。
⑤《猴猫图》。
原标题：盘点绘画史中的经典猴画
农历2016年为丙申猴年。作为绘画创作的题材之一，猴在中国绘画史上出场的频率远不如农耕社会中人们常见的牛、马，但因与“侯”谐音，成为寄寓“封侯”的载体；又因其与“桃”共画时洋溢出的“福寿”之意，所以还是有一些作品传世。新春之际，京华时报采访了故宫博物院研究员、书画部专家李湜，她不仅介绍了画史上的画猴名家、作品风格，而且还详细解读了以故宫博物院院藏为主的“猴画”。
■猴画名家
传世作品第一人为易元吉
最早留名的猴画作者为东晋时期著名画家戴逵，在唐人张彦远所著的《历代名画录》中记载了戴逵绘有《胡人弄猿图》一事。
目前有可见作品传世的画家为北宋时的易元吉。检索《宣和画谱》目录，在易元吉名下提及了多件猿猴绘画。遗憾的是，易元吉的作品存世不多，最知名的当属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猴猫图》。
李湜告诉记者，据她的了解，北京故宫博物院尚未发现易元吉的作品。在编纂2016年版《故宫日历》时，李湜挑选了多幅北宋时的作品，其中就包括大家经常提及的《蛛网攫猿图》，人们习惯将这件作品视作出自易元吉之手。但据故宫专家考证，这件作品“应该属于后世仿作”。李湜认为，易元吉所画的猿猴最富生趣，“他以写实造型，细笔勾线，层层晕染，画面气韵生动，且猴多是在玩闹的情景中出现，猴之间互有呼应，前后顾盼，活灵活现”。
据了解，易元吉为画好动物，经常离家远游，寄居于山野人家，对山间猿猱獐鹿各种禽兽细心观察，详记于心中。后来归居长沙后，他又在自己的居室后面，疏凿池沼，畜养各种水禽，偷窥它们的姿态。
■猴画主题
“仕途荣华”“延年益寿”居多
关于猴有长寿的寓意，在古人留下的资料中多有记载。葛洪所著《抱朴子·对俗》种称：“猕猴寿八百岁变为猿，猿寿五百岁变为玃。玃寿千岁。”而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所言更富传奇色彩：“猿产于川广深山，其臂甚长，能引气，故多寿。”加之对猴的分类不像今天这么明细，“古人对猴、猿的称谓比较笼统，一般将两者连称猿猴”，李湜认为，这也是为何古画作品中，所谓的猴多是长臂猿的原因之一。通过研究从宋至明清时期的画作，李湜发现猴画的主题主要落在仕途荣华和延年益寿两点上。“一方面是猴与侯谐音，成为古人寄寓封侯愿景的载体，当它和马或蜂同时出现在一幅作品中时，即寓意马上封（蜂）侯；另一方面，灵猴献桃有祝福长寿安康之意，所以古人在祝寿主题的绘画中，经常会出现一只长臂猿猴手捧寿桃的场景”。
相对于马上封侯的谐音来说，猴与猫同时出现在一幅作品中也不是画家随心之作，而是因为猫谐音耄，寓意的同样是延年益寿。
④《蛛网攫猿图》。
③《猴图轴》。
⑥《鹿猴图轴》。
■猴画释疑
为何传世作品少？
相较于人们常见的牛、马来说，猴子出现在画中的频率相对较低。李湜说：“猴画很少，真不好找。”
谈及猴画少的原因，李湜分析道：“首先它不是我们常见的动物，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较远；其次，从元代开始，主流画坛提倡文人画，文人画家偏好逸笔草草的‘墨戏’，而画动物要求具备较高的造型能力，不像梅兰竹菊之类可以随意勾勒即可成趣。”所以，在传世最多的明清作品中，以动物为主角的不多，猴就更少了。到了海派和岭南画派兴起之后，猴画倒是多了起来，“这两个画派都画商品画，迎合祈求封侯拜相、长寿安康的趣味”。
不过，相对于十二生肖中的鼠、蛇来说，猴画已经算多的了。“画蛇的作品很少，鼠年要怎么找？在我们传统文化中，老鼠的形象不好。”李湜说，在她的印象中，画史上明代皇帝朱瞻基画过鼠，“在咱们故宫有一张明宣宗朱瞻基画的《苦瓜鼠图》，用繁殖能力强的老鼠寄寓多子之意”。不过，石榴也象征多子，画家们一般就不画老鼠了。
■猴画作品
①清佚名《雍正行乐图》
这是《雍正行乐图》12册页中的一开。李湜告诉记者，雍正皇帝曾令御用画家创作多本表现其野逸生活的行乐像册，“在这十二幅册页中，雍正像一个演员，他时而扮演渔夫，时而装成猎人。每幅画都有一只动物，兔子、鹿、蛇、猴、松鼠等均有出现”。
②清张恺《白猿献桃》
此图是张恺为清皇室画的祝寿图册中的一开。画面构思巧妙。前者象征福如东海，后者象征勃勃生机。李湜说，大部分与贺寿相关的猴画皆采用此喜庆画风。
③清慈禧《猴图轴》
这件作品出自慈禧之手，画中猴子造型不太准确，线条趋于平板，但流露出的稚拙也别有一番趣味。据李湜了解，慈禧爱用画作赏赐大臣，不过“大部分是如意馆的男画家代笔，最后盖上她的印章罢了”。
④宋佚名《蛛网攫猿图》
⑤宋易元吉《猴猫图》此图是原清宫内府所藏《烟云集绘册》册中的一页（《石渠宝笈续篇》著录）。李湜介绍，该作非易元吉亲笔画，但由此能够看出易元吉作品的大致风貌，“构图富于技巧，通过猿的长臂不仅引导出蛛网，而且将左右画面连接起来，增强了画作的整体感”。
从元代画家赵孟頫、明人张锡在卷后的题跋、清代孙承泽的著录以及《石渠宝笈》，均将这件作品归于易元吉名下。画面既有对峙的情绪，又不失诙谐，展示出猕猴调皮的一面。
⑥清沈荃《鹿猴图轴》
关于该画的寓意，李湜认为画家是借助了猴与“侯”、鹿与“禄”的谐音，表达高侯多禄的美好愿望。
京华时报记者 易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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