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与诗相融 冰与火共舞 —— 初读禹燕《女性人类学》 2018-12-12

思与诗相融

 冰与火共舞 

——初读禹燕《女性人类学》

作者：草石

 

女性，是美的象征，诗的别名，是绚丽多姿的彩霞，也是难以破解的斯芬克斯之谜。

今天我国第一本《女性人类学》，既以奔放的诗兴遨游于风光无限的云际，又以睿智的哲思叩开了谜一般世界的窗棂。

高屋建瓴，宏观审视，使人品读之初即见灵光闪现。以往一些女性学著述，仅仅截取女性的一个或几个断面，只能给人一些只鳞片爪的印象。而该书以哲学人类学为前提，对女性共时态和历时态的结构、本质和价值做了综合的透视。这样不仅使人对女性的整体存在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和感受，同时对女性解放的路径，也有一定深刻的理解和体悟。如果说女性存在是自然存在、社会存在、文化存在和精神存在的统一的话，那么女性解放的意涵理所当然的也显现于女性存在的种种方面，特别是显现于女性独特魅力的异彩和自由创造的放歌之中。女性存在的这种特色，既是什么，又超出什么；既是自身，又超出自身，为人类文化的改建以及人性的发展提供了范本和动力。歌德名言“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飞升”的重要意义，也许正在这里。

寻找事物的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间相互沟通的桥梁，使该书的思想力得以拓展。女性的特殊性和人的普遍性，在以往的研究中，有一种人为的断裂。或者囿限于女性自身，作一种井底之蛙的观照，或者仅从人的角度，作一种无视差异的扫描。该书作者消释了上述片面的僵硬对立，将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进行了一种双向的描述和反思:既从人的存在的背景上去描绘女性的梦幻色彩，也从女性活动的变异中，去反思人的生存的真谛。既从人的历史大潮中，去寻觅女性发展的旋律；也从女性的参差步伐中，去描绘人的历史走向。既从人的解放的号角中，聆听女性心灵的呼唤；也从女性的企盼中，探讨人的继续解放的愿景。这样，该书既扩展了对女性的认知，同时又深化了对人的领悟：女性之歌是人之歌的独特变奏，而人之歌则是女性之歌的全面升华。从而，使互不相属的女性学和哲学人类学终于实现了珠联璧合。

在貌似两极对立之处，看到二者内在联系，使该书具有了包容的气度。女性的解放，并不是以男性为对手的，反之亦然。在女性驰骋历史的岁月，虽然宝石缀满女性的王冠，但这并不显现为女性真正的解放。在男性控制女性的时期，虽然一切都闪烁着威权的寒光，但这也并不意味着男性真正的自由。因此，单纯的女性解放和男性解放一样，都不过是用此只脚或彼只脚走路而已，而用一只脚走路，是不能达到目的的。所以，正如该书作者所说的，真正的女性解放是人的解放的题中之义。因此，女性不仅不与男性相对立，而是和男性双轮驱动、比翼齐飞。只有如此，才能在人的解放的拓展中，开辟出女性解放的新天地。

凡是品赏过该书的人，无不在获得哲学启迪的同时，又受到诗意的感染和熏陶。这既是诗的哲学，又是哲学的诗。哲学和诗不是对峙的双峰，而是和谐的重唱（当然，哲学和诗又不是可以完全互译和等同的，二者是有重要差异的统一）。我们的有些理论书，之所以写的枯燥无味，味同嚼蜡，就在于剥离了理论本身包含的诗的基因。而该书作者将自身的情感体悟和生命激情融入到研究中去，从而创造性地显现了理论的本真面目，不仅闪耀着思想的光芒，同时还燃烧着诗情的火焰，似乎可以说，这是冰与火共舞的奇观。作者虽说是初凌理论天地的新燕，但她以思与诗联姻的这种创造方式，开拓了理论领域的一片疆土。

（作者为自由撰稿人，本文写于1988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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