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85是一种批判性的超越
2018-11-18
【编者按】2015年6月5日下午,“西南力量·雅昌”当代艺术邀请展在成都蓝顶美术馆正式开幕,与之同时进行的是“西南当代艺术三十年”学术探讨会,研讨活动由批评家陈默主持,批评家鲁虹、冀少峰、舒群、黄宗贤、刘淳、杨卫、李晓峰、张光华等人分别就“85”时期的西南艺术印象、西南当代艺术的聚落生态、人文景观以及网络经济时代的当代艺术进行讨论。李晓峰从大学时代的亲身感受切入了85的力量反省。
“西南力量”是对生活的反省,是以西南群体的艺术观为传播的艺术项目,首先它试图让西南的艺术群体保持年轻,就像马一平做的类似强调:如果没有年轻人参与就没有艺术的存在。今天的每一位嘉宾都提到了30年前的一个重要时间节点上所发生的85美术时期的故事。1981年到1985年我在北大哲学系读书,因此能够以“近水楼台”的在场条件切身感受到85,感受到那时灵魂对话的情境。
1981年我刚进校时,北京海淀区在选人大代表,我出生于1963年,对这样的政治话题并不理解,一些40后、50后的哥们儿,带着愤怒以及历史的伤痕参与那个时代的精神中去,起码我这样的60后在某种意义上是有幸福感的。虽然物质条件匮乏,但精神上的富足是消化不完的。不只是所谓的85,诸如李泽厚、梁漱溟这样的54运动时候的老先生那时候都还在给我们上课。50年代的新中国有一场奇特的美学讨论,那次美学讨论再次把反右、知识分子和中国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所谓的遗产进行了反除,李泽厚也在那时脱颖而出。80年代我们在看《美的历程》、《哲学的批判》以及《主体哲学论纲》的时候,李泽厚所谈的主体都是让人热泪盈眶的,你会发现自己并不只是某个单元,而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是富有很多权利的人,被仇视感和伤害感并不多。就像我们这批60后在85的年代对接54一样,今天的人该如何去对接85?
我入学那年是鲁迅诞辰百年,1983年是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年,1984年大阅兵,1985美术新潮,那时候的我们都是年少无知,童言无忌,85年毕业的时候母校要做民主纪念碑,中央工艺几个大三的学生中标了,他们把D和S做了变形,上面顶着一个球,意为胸怀全球,胸怀世界的意思。在当时已经相当超前了,单被后来的学弟学妹们叫做大傻蛋,这也是语境的时代变迁。
85一方面变成了重要的精神遗产、重要的时代高度;另外一方面,这30年来人们对85的追随多于超越,85是一种批判性的超越,今天的这种追随是追随它成功的部分还是追随它叛逆的部分?还能不能感受到那代人的精神?是上一辈的问题还是这一代的问题?或者是时代的问题?再反省85,我们应该客观一点,它虽然与精神问题、形态问题以及经济问题没有必然联系,但对这些问题的哲学概念和思维概念的思考会更多。今天的西南并不封闭,在资讯和消费上越来越同步,这时要找到自己独立的品质和地方性的力量,因为品质和价值一定是综合性的问题。西南的贡献是所谓的地方力量,不管是西南、东北还是东南的力量,在价值观上都很强大。
回到西南力量上来,2005年陈默在上海发起的“新动力”,陈默的展览常与力量缠绕在一起,这个力量归根结底表达的就是一种生命力,今天的生命力该如何品悟、判断?生产力不仅仅是物质生产,还有精神生产力。在今天生产力所面对的是消费,世界转型不仅仅是中国的问题,从生产的时代、工业化革命中带来无限的能量,忽然转化为商业的消费者时代,哥德比亚就曾提出“生产是创造,而消费则是消失。”这也是全球共同面对的进步。在这种感召力下我们是否也需要反省,力量在哪里,权力在哪里,是在消费者层面上,还是在生产的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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