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宪
张宗宪 中国艺术品收藏家,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在世界各地不遗余力地收藏中国瓷器和中国字画,在世界文物收藏圈内...[详细]

从仅有24美元到全球顶级藏家,张宗宪首度揭秘七十年江湖心得,堪称教科书 2018-07-09

1948年底,刚满20岁的张宗宪只身前往香港。随身所带,仅有一只箱子,一两黄金和24美元现金。

 

一两黄金,换来一张火车票到广州,停留一晚后,经罗湖过境到香港。

 

那24美元,一直藏在一个枕头里,到香港后,成为他的全部财产,换成港元,共140多块。

 

当时,香港中午大排档的盖浇饭是五毛钱一份,走到绝境时,摸遍全身,不过一只鼻烟壶,张宗宪走遍香港,只换来七毛钱。他规定自己一天只能花一块钱,也就是说,一天只吃两餐。

 

人家问他,你做什么生意?他说,我做港瘪——在香港,管要饭的叫港瘪。

 

关键时刻,是身在上海的父亲——知名古董商张仲英,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只许前进,不许后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张宗宪咬紧牙关,留在了香港。

 

 

张宗宪摄于香港太平山顶,时年二十五岁

 

1948-2017,整整七十年。

 

张宗宪早已是收藏界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他是20世纪香港最成功的古董商,深受世界大藏家信赖与尊重;也是全球各大拍卖公司的座上宾,鼎力相助了香港苏富比、佳士得及内地拍卖业的建立与发展。至今,许多拍卖行仍然为他保留了“NO.1”号牌。

 

张宗宪以一己的敏锐、精明与智慧,早已超越了一般藏家的能量。有人说他在这个行业所拥有的,更是一种控制力

 

他是如何做到的?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行走于收藏这个深不见底的江湖之中,更能体味这句话的涵义。

 

张宗宪的人生,就是一本教科书

 

 

“1号先生”的拍场风采

 

这个行业的一本万利,张宗宪见过太多。当年,内地要价10块钱(约100港元)的一套乾隆粉彩八仙,大古董商仇焱之以160港元从张宗宪店里买走,转手就寄送给伦敦的大古董商号,最后得约64000港元。整整400倍的赚头。

 

但他更知道,要做好一个古董商,方方面面需多周到

 

台湾藏家蔡辰男评价他:“罗伯特有眼光有信用有精神,单枪匹马一个人,买到了货就亲自送到台湾、日本,甚至欧洲,从来不嫌麻烦,从来没给客人买错一件东西。”

 

拍卖公司的晚辈每年大年初一都接到他的拜年短信,即便只见过一面,他也从不会搞错过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张宗宪看似张扬、率性,实则谨慎、勤奋、周全,至今不打无准备的仗。他说:“我也笨,我做事是靠努力、靠精神干到今天。我没有什么后台,靠的是自力更生。

 

就像这个江湖中每一个富有争议的人一样,张宗宪在江湖上也有不同形象。

 

不太熟悉的晚辈有点怕他,觉得他凶巴巴,说话不留情;相熟的朋友则觉得他乐观率真,风趣幽默,不倚老卖老,仗义慷慨;生意场上合作伙伴眼中,他灵活聪明,顶真是个人精,但做生意绝对规矩可靠……就像多棱镜下的影像,所有这些构成一个生机勃勃的故事,一个有阅历、有性情的古董商的人生过往。”

 

 

《张宗宪的收藏江湖》

 

立体书影

 

上面这段话,来自《张宗宪的收藏江湖》——张宗宪首次出版的传记。

 

嘉德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总裁兼CEO、嘉德艺术中心总经理寇勤追了张宗宪十余年。采访张宗宪并不容易,最初他一直婉拒,理由是“一个古董生意人,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角色……”多番说服后,在苏州、上海、香港,寇勤分别带队对张先生进行了多次访谈,从采访到成书,最终历时两年余

 

这本书最初的期待是既平实可信,又能生动再现张宗宪先生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但实际上,成书远远超出了这一初衷,干货满满,堪称一本收藏界的“教科书”

 

作为这本书的第一批读者,我们用三天时间一口气读完了此书,收藏拍卖业看似表面光鲜,实则内里门道深奥,张宗宪先生在这本书中,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见大局,亦有小节七十年江湖行走所见的人、所见的事,如何看、如何学、如何做,收藏经、修炼法、勤力功、生意经、人情账……皆是他个人的体悟与经验,足以给人全面的认知与启发。

 

为了保证内容的丰富性和真实性,张宗宪及其家人提供了宝贵的一手资料,数位与其密切交往的友人及业内专家接受了采访。此外,苏州博物馆、上海博物馆、苏富比、佳士得等机构也为本书提供了珍贵的图片资料。

 

2018年年初,《张宗宪的收藏江湖》一书将全面上架。

 

新年首日,展玩甄选嘉德文库联合首发限量珍藏藏书票版,全国包邮。

 

希望它会是你书架上的一份新年好礼。

 

 

张宗宪1927年生于上海,祖籍江苏常州,但他自认是苏州人,如今每年还要去苏州老家的园子里住一住。

 

从大局而言,他一生所亲历的,是清末至今整个古董行业的兴衰沉浮——从苏州到上海,到香港,再到海外,又回到内地,始终与时代的进退同步。

 

张宗宪的祖父是竹刻名家张楫如。张楫如生于武进(今江苏常州),后移居苏州,再到上海。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上海,已经取代苏州成为中国的工商业中心,张楫如在上海与青铜器收藏大家周湘云、书画篆刻名家吴昌硕王一亭等沪上名流关系很深。盛宣怀也曾受李鸿章委托专程到上海寻访,请他在漆盒上精刻书画进献慈禧。

 

但张宗宪并未见过祖父,也不热衷于追溯家族谱系。

 

 

少年张宗宪,十三岁

 

确切地说,他是子承父业。

 

张宗宪的父亲张仲英,是上海滩著名的古董商人,16岁到上海当学徒,20多岁自立门户,在上海英租界的交通路(今昭通路)55号开了一家“聚珍斋”,生意做得很大。他主要经营明清官窑,也做少量瓦器、唐三彩。日本著名的“山中商会”也是张仲英的客户之一。

 

在张宗宪记忆里,父亲非常守信,从不玩猫腻。所以他常说:没有信誉就没有饭吃。这也是他始终恪守的处世原则。

 

“聚珍斋”一直经营到1955年。1956年初公私合营后,张仲英被分配到上海文物商店上班

 

民国的大古董商们,就此有了不同命运。

 

仇焱之,后在欧洲被誉为“瓷器大王”,对张宗宪的人生也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影响。

 

孙瀛洲,抗战前夕已成为著名的“孙四爷”。1949年后,孙瀛洲在公私合营之际表现积极,后将自己敦华斋的全部货底主动捐予故宫博物院,带着徒弟耿宝昌进了故宫工作。耿宝昌后也成为海内外有名的瓷器鉴定家。

 

张宗宪在书中忆及许多趣事。他刚入行时,在北京常借住在孙瀛洲的敦华斋里,“晚上在店里搭一个行军床就睡了,有时候一大早就被吵醒。原来孙瀛洲的徒弟耿宝昌帮师傅在店里包饺子,预备中午招待客人。耿宝昌包饺子的时候喜欢听收音机,里面叽里呱啦说话很快,我哪听得懂啊,后来才知道那叫相声。”

 

张宗宪从小在古董行老派的人情旧事中长大,后来再吃这口饭时,不知不觉便比别人熟了几分。

 

 

张宗宪并未正式当过学徒,入行时极为艰辛。

 

早期在关键时刻起重要作用的,一是父亲,二是贵人——许多是父亲的友人。但他很快建立起自己强大的货源体系藏家网络

 

他深知这一行人脉之重要,“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具备举牌的资格,但这没有难倒我。我去认识那些对我有帮助的人,帮他们做点事情,直到自己长满了羽毛。”

 

儿时在父亲古董店里所见到的长辈,都成为他后来的贵人。

 

比如,北京来的“梁三爷”梁雪庄和南方大纱厂主吴昆生,帮助他在香港站稳脚跟。

 

1948年底,张宗宪前往香港,初抵时不懂粤语,不会英文,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一度几乎流落街头。但他很快敏锐地捕捉到了古董市场的机会——当时,富人陆续从内地来到香港,需要变现随身携带金条、贵重珠宝和古董,北京和上海等地的古董商趁机低进高出,香港的古董市场迅速繁荣,并取代上海,成为中国文物出口中转地

 

张宗宪从售卖东方手工艺品和古董文物的集散地摩罗街起步,进入古董行。他最早做过中介,每天在古董商和客人之间奔忙,货卖掉了拿5%的提成。有时也帮忙搬货洗货,晚上就睡在店铺地板上。

 

 

上海申新纱厂厂长、香港纬纶纱厂董事长吴昆生(中)在永元行香港九龙汉口道分店

 

为了让父亲从上海出口几箱工艺品到香港买卖,张宗宪鼓起勇气问做仿古玉买卖的梁雪庄借了一根金条。

 

很快,父亲发来8箱100件货,里面每一件的来龙去脉,价值行情等等,都在单子上写得清清楚楚。张宗宪说,他在古董方面的许多见识,便是从父亲这些手写单子上面学到的。

 

当时,香港与内地古董市场差价巨大。一个来价40块的乾隆粉彩笔筒,能卖400块。为了寻找好的买家,张宗宪又找到了父亲老客户吴昆生。

 

吴昆生在上海时是荣毅仁父亲荣德生的属下,与张仲英有多年交情。移居香港后,开了纱厂,又做房产,是商界有名的人物。他爽快地买走了张宗宪手中的大部分货,当场开给他一张8000块的支票,还介绍给他许多客户,高价买他的货。

 

最终,父亲从内地发来的货,张宗宪卖出百分之八十,收回了上万元货款。

 

那一年,张宗宪25岁。1959年,张宗宪终于在云咸街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古董商号,永元行

 

1960年,张宗宪与塞缪尔·马钱特(Samuel Sydney Marchant)在永元行

 

 

张宗宪在坚道仓库,1960年

 

大名鼎鼎的仇焱之也是张宗宪的贵人。

 

仇焱之堪称战后地位最为崇高的华人古董藏家之一。2014年,上海藏家刘益谦以2.81亿港元竞得一只明成化鸡缸杯,当年在仇焱之手里,张宗宪便见过两只。

 

他本是张仲英的友人,后来也成为张宗宪的朋友,是他这条路的见证者

 

仇焱之不开店堂,但有一些大主顾,其中就有“暂得居”主人胡慧春——其父是中南银行创办人之一胡笔江。胡慧春是一个真正的收藏家,也是后来香港敏求精舍的重要发起人之一。

 

另一位便是英国巨商大维德。张宗宪第一次见到大维德是在父亲店里,大概12岁。那一次他花了三万大洋把店里的精品悉数买走,张仲英和介绍人仇焱之都大赚了一笔。大维德的收藏,如今在大英博物馆展出,被视为两岸故宫之外最好的中国瓷器珍藏。张宗宪在瓷器收藏上深受大维德影响,将他视为“此生最重要的导师”。

 

从张宗宪建立永元行,到1967年后仇焱之移居瑞士,近十年来,仇焱之和张宗宪往来密切,无所不谈。仇焱之的勤勉好学精明,对欧洲市场的熟悉,对法国人、英国人“投其所好”的生意诀窍,其货源、买家之广,对国际古董市场影响之深,全面启发了张宗宪。

 

后来,仇焱之和戴福葆成为最早经常出现在国际拍卖场上的中国古董商,也触动张宗宪走进了国际拍卖场。

 

摄于香港石板街货舱,1965年

 

 

张宗宪形容自己为“中国的犹太人”,生意场上,他是真正的胆大心细。

 

他的魄力体现在拍卖场上,但远比所谓“胆量”要复杂得多,包含着眼力、胆识、果断,还有杀伐之气。

 

他专挑图录封面的官窑瓷器,这不仅要有眼光,还要有财力和智慧——拍得下就付得起,放在手里还要沉得住气。

 

当时的伦敦拍卖场上,有时候一场十几样贵的东西都是张宗宪买下的。他坐在最前面,几乎不理别人,遇到想要的拍品就把手里的笔高高举起,一副凶猛的样子。偶尔拍到最后两方追杀得厉害,才会转头来看一眼对手。拍到了,他会大声报出自己的英文名字:Robert!

 

一切看似率性,其实,每次拍卖前他都有周全考虑,因此才总能得心应手。他不用助手,万事自己搞定,西装口袋里装着一个小本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行市是当时全球最灵通最标准的。“这个杯子上一次卖多少钱,这一次卖多少钱,现在值多少钱,我都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去查资料。”

 

20世纪70年代,张宗宪已是伦敦拍卖场上人尽皆知的东方大客户,他开始成为收藏家信赖的委托人,凭借独到的眼力和丰富的经验,赢得了世界收藏家的信赖和尊重。

 

有货就是有权。用香港佳士得前亚洲区负责人林华田的话来说:20世纪80年代,几乎整个官窑市场都掌握在张宗宪的手上。

 

1985年,张宗宪的官窑收藏和买卖达到了个人古董生涯的鼎盛时期。

 

 

张宗宪在香港太子道家里

 

其后,他开始积极促成香港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发展。

 

香港苏富比拍卖公司的创建者朱利安汤普森在《苏富比二十年》一书中说:因为有他(张宗宪)的鼎力协助,香港才能发展成中国文物艺术品交易中心。

 

1973年,苏富比进入香港的第一场拍卖会,朱汤生主槌。

 

1971年-1973年,苏富比在香港的第一场拍卖在刚开业不久的香港文华酒店举槌。第一场是瓷器专场,100多件拍品,张宗宪一人就送拍了50多件官窑瓷器。

 

当时任职于苏富比的黄少棠记得张宗宪送货到苏富比时颇有戏剧性的一幕:张宗宪西服笔挺,架一副金丝眼镜,说带着浓浓上海口音的广东话。他神采飞扬、光鲜夺目,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员工,一人肩上扛一根扁担,边上两个大竹筐,打开筐,里面摆满不同颜色的锦盒和大小不一的珍贵瓷器。

 

其后,张宗宪历年收藏的明清官窑瓷器,一次次在苏富比、佳士得拍卖会上创造价格传奇,由此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收藏品位和风尚。

 

于大陆拍卖业而言,张宗宪也是功不可没的教父级人物。他手把手教拍卖师如何公正拍卖、带拍卖公司在实拍前操练,也常是大量入货的买家。如今,他依然是嘉德、翰海、荣宝、朵云轩拍卖等多家著名拍卖公司的顾问。

 

有人不明白,张宗宪就是做古董店生意的,不怕拍卖行的生意做大拉走客户资源吗?但他想的是,不仅自己的货多了一条出路,别人出的货也可以放心买进。做生意是人情的循环,更是利益的循环,这就是张宗宪之所以成为张宗宪的原因所在。

 

1994 年嘉德首拍张宗宪举起1 号牌竞拍第1 号拍品

 

中国嘉德香港2017秋季五周年庆典现场

左起:陈奕伦、陈东升、张宗宪、王雁南、胡妍妍

 

 

 

回溯张宗宪人生的几次重要节点时,一个时代的变迁也随之呈现。

 

中国艺术品收藏的重镇,清代是苏州,民国时代是上海,解放后转为香港。凭借上海和香港的关系,胡惠春、仇焱之这些人,几乎影响了近40年的香港艺术收藏走向。但胡氏逝世后,香港延续民国初年来的上海收藏余风,也从此划下句点。 

 

但时代再变,人心与人性却是不变的。

 

张宗宪有什么心得?

 

在他的讲述和评价中,你能找到他的判断。

 

比如,他对民国上海最有名望的古董商金才记(T.Y.King)的评价很高。

 

金才记的第一任老板是金才宝。1934年之后,生意传到了其子金从怡手中。金从怡为人聪明谨慎又勤奋在圈子里以好眼光和好人缘著称。他最长于金石鉴定,在新出土石器、三代(夏、商、周)青铜器、唐三彩和宋元名瓷等品类的交易上极有信誉国内外大买主都认“T.Y.King”这个名号20世纪上半叶的半个世纪里,金家的生意几乎没有过衰落,即便1949年后搬迁到香港,做的仍是大买卖。

 

再比如,他知道勤学的重要性。谈到仇焱之当学徒时,说他又学英语又学法语,后来才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

 

 

张宗宪与著名书画鉴藏家王季迁(左三)等

 

七十多年的古董生涯,张宗宪经手了几万件东西。他算过,做生意讲利润,还是古董最高:1980年北京的一套房子5万,现在500万,翻了100倍;而那时候的一张齐白石卖100元,现在能卖到1000万,有什么生意能比得上这种一本十万利?

 

但他也时常感慨:做个古董经纪人赚那点佣金太不容易。首先,要有眼光,有信用,有本事;买假了,买贵了,或者买到手藏家不满意了,十次里只要有那么两次,和这个人的生意就算彻底完了。其次,得不怕麻烦,出去买东西得自己掏机票旅馆钱,店面不做生意要跑到国外去找,取到东西要保证不打碎不被偷,不管怎样都要一路平安地送到藏家手里。再次,要能担得起事儿,古董生意利大风险更大,藏家满意地收了货,给一句话“钱给你汇过来”,那就得耐心等着。

 

在《张宗宪的收藏江湖》里,处处可见他的收藏与生意之道,来透露一部分。

 

比如,好东西绝不便宜卖

 

最早在香港开店时,张仲英从大陆送货来港,有几件会注明是“非卖品”,其实是说这件东西要多卖钱。一般人委托拍卖行的拍品如果流标,肯定会把这件东西冷藏数年再重新拿出来,或者在低于拍场价的基础上做些折扣卖出。但张宗宪会接着送到纽约、伦敦的拍卖会上,估价一处比一处高,绝不减价,最后竟然能以最高的估价成交。他说,这叫“货有货源”。当然,这建立在他对国际市场行情了如指掌的基础上。

 

他还有另外一个理念:好东西一定贵,不贵就永远买不到货。

 

他还说,动起来才是生意。怎么能让库里常有盈余,他的办法就是不停买进卖出,“做生意哪怕赚少一点,这个赚10块留1块,那个赚20块留2块,赚的钱又拿去买货,货卖出去又赚钱,钱又变货,货又赚钱。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东西和钱都会慢慢多起来。生意必须流动起来。”

 

在商言商,张宗宪对待交情和生意,也有清楚的界限。“一是一,二是二,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关于收藏,在这本书的第九章里,你还可以看到他的收藏经、修炼法、勤力功、生意经和人情账。张宗宪最常说的一句话是:看得懂、买得到、捂得住、卖得掉。

 

看得懂,即是——真、好、整,广东话叫“全美”同样价钱能买100件普品的,张宗宪宁愿买5件全美的。物以稀为贵,他买东西,专挑掐尖儿的。

 

“情愿错过,绝不买假”是他的座右铭,“假的当真的买,隔一百年还是假的。但是真东西一年不涨,五年不涨,十年总会涨”。

 

好货到手后,还要捂得住、藏得住。捂得住,还要卖得掉。

 

看似简单朴素,却是他七十年收藏生涯的经验之谈。

 

 

张宗宪先生参加中国嘉德20周年庆典

 

业内有人感慨,论财力,张宗宪不算最有钱的;论专业,张宗宪基本是靠自学的;但论他达到的成就,实在是收藏界的传奇。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肯用功,一生去了大维德博物馆上百次之多。张宗宪的学问就是靠看博物馆累积的,大维德博物馆这个“导师”,为他的瓷器收藏建立了一流的标准。

 

如今,张宗宪手头的宝贝随便送拍一件,轻松赚到的钱就是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换不来的。但时至今日,这位“90后”依然奔波在世界各地的拍卖会上,看预展、卖东西。

 

2015年1月22日,在苏州到北京的高铁上,张宗宪信手写了这样一段话:“凡事要多看看、多问问、多听听,对做人与及收藏均有好处,收藏一件精品不光靠有钱,还要有智慧、有头脑,耐心等待,有思考、有胆识、不能冲动。最后才拿出勇气去争取,没有这几点,将永远失去最佳机会。我一辈子做事或做生意量力而为,从不冒险,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虽没有大的出息,可也立于不败之地,这当然是我一贯的风格和宗旨。”

 

像张宗宪这样在全球拍卖市场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的大行家,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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